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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雨淅淅瀝瀝,在漆黑的窗外彷彿綿綿無止盡的樂曲,以輕柔舒緩的音色,浸潤著乍暖還寒的夜。春雷已經破空而出,在一個悠閒一如草原牧歌的下午。春雷本身其實並不美,僅僅只是一道奇崛曲折的白電,但它喚醒的事物,卻在在美如畫綢。
 
像這種時候,一個季節的到來是那麼的令人無法忽視。
 
如果以音樂比喻,這絕不是豪邁壯闊的交響樂——那是一個被無數初學者濫用的喻體——在雨的呢喃,春雷的嘆息之間,我聽見絲竹的神韻,絮絮叨叨,流水般玲瑯不絕於耳,連半夢半醒之間都覺得耳邊有著沙沙的雨聲,又像阿卡貝拉,聲聲各自動聽,湊合在一起更加觸人心弦。
 
春天從不矯揉造作,相反地,它低調地插入時間的間隙,靜悄悄的來,鳴雷,落雨,送暖,拂風……然後被落花帶走,消失在蛙鳴之中。
 
今天第一場春雨降落在國文課堂時分,我們才剛開了空調舒緩雨落前的閉塞騷悶。然後雨彷彿從背景淡出般輕叩窗沿,越來越綿密,越來越鼓噪……待我們察覺時,雨幕早已織成無懈可擊之勢。
 
「啊!春雨。」相信不少擁有浪漫情懷的雅士當時心中都不免浮現這句話。看著窗外白花花的一片銀白綿密的景色,樹梢葉尖在雨滴和雨滴之間輕顫,鳥翼在空中迎著雨水拍擊著……別人我不清楚,但這幅光景已經烙印在我瞳孔深處,綿延續斷。此時心中只有一道念頭,出神地讚嘆著春雨以及它美麗動人的名字。
 
正如國文老師所說,這樣的景色確實讓人心中充滿詩情畫意,感覺李白的喉舌已蠢蠢欲動(如此生動的成語,畢竟春天),可惜我不學無術,詩句到了嘴邊,還是連一朵花也吐不出來,只有一句句滿足的嘆息。沒辦法,只好訴諸長篇,抒一抒這直觸心弦的情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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